沈渊眼中精光流转,攥紧双拳。
我的命运,不容天定!
沈渊深吸一口气,定下心神,开始思索眼下的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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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沈渊给良辰送行,从他手里接过一封厚厚的信。
沈渊震惊地看向良辰,问:“你和沈漪总共才见了几面,你有这么多话跟她讲?”
良辰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,挠挠脑袋说:“这不是要离开很长时间,怕她太想我嘛,多写了点儿……”
沈渊心里一动,脸上不动声色地将信递给文瑞,让他送去宫里给沈漪。
良辰看着文瑞,嘱咐道:“一定告诉她,我很想她,让她等我回来!”
文瑞使劲压住上扬的嘴角,连连应是。
良辰看着文瑞远去的背影,叹了声气,不舍地撩开帘子,上了马车。
沈渊对他道:“遇事不决,让黎洛送信到柳家铺子,他们会转到我手上。”
良辰点点头,也不放心地叮嘱他:“你去了陕西,要注意安全,实在搞不定就算了。等我挣到钱,咱们去欧洲,把你和你那相好的一起带着,逍遥快活去。”
沈渊被他的插科打诨给逗笑了,虽然不知欧州在哪儿,为何那里能躲开灾荒战乱,但还是笑着应下。
良辰挥挥手,与他告别。
车夫甩开马鞭,马车疾驰,转瞬没了踪影。
沈渊看着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,也离开了悦客来,往柳家去了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大张旗鼓地上柳家大门,门房听到他自报家门,惊得连忙去喊老爷。
没一会儿,柳家主带着几个儿子一起出来拜见秦王,柳云孜只能坠在最后头。
沈渊打量了一眼,见那柳家主虽年过半百,但身姿挺拔,精神奕奕,看上去颇有几分儒商的意味。
柳家主上前给沈渊请安,姿态从容,请沈渊上座。
沈渊也没推辞,在上首坐了,端起仆人上的茶,呡了一口。
柳家不愧为首富之家,这都深秋了,上的茶,跟明前的新茶口味相差无几。
沈渊微微一笑,赞道:“好茶!”
“王爷谬赞!”柳家主笑着应答,“不知王爷驾临柳家,有何贵干?”
想见他,想抱他,想亲他
沈渊弯起凤眼,道:“想跟柳家主谈笔买卖,不知家主可有兴趣?”
“哦?”柳家主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,是,“愿闻其详。”
沈渊环视一圈厅里坐着站着的诸多人等,问:“这笔生意,本王想跟家主单独谈谈,不知可否?”
柳家主面露疑惑,厅里别的主子都有些为难。
这随随便便跟某一个皇子扯上关系,可不是闹着玩的,弄不好便是抄家灭族的大事。
有些话,柳家主不好直接开口,柳家大儿子柳云逸,只得上前一步,硬着头皮道:“王爷有所不知,柳家产业并非由父亲一人负责,我们都掌着几个行当的生意。不知王爷要想涉足哪个行当,我们留下,也可以帮王爷参详参详。”
沈渊嘴角挑起,他知道,柳家这是不想与他沾边。
但是,大难当前,由不得柳家选择。
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。
“本王明白,但我想做的,就是柳家主负责的那些个行当。”他对着柳云逸道。
“父亲今年入秋大病一场,精力大不如前,已经准备将手上负责的行当分派给我们几个。”
沈渊看看柳家主精神矍铄的样子,眸色深深地凝了柳云逸一眼。
旁边柳云孜看不下去了,插嘴道:“大哥!秦王他不是坏人,跟我要好着呢!你别为难他!”
柳云逸瞪了这个蠢弟弟一眼,心道,这个秦王是个有手段的,知道从自家最蠢的弟弟下手。
他也早就听说,秦王和他这个弟弟在南伶馆抢花魁,一起出去喝酒作乐。
要是这秦王只是个纨绔子弟,整日吃吃喝喝,哪怕要他柳家出钱,他也不怕。
就怕秦王是个有野心的,有旁的想法。皇子这条贼船,上去了可就下不来了。
最后的结局,无非两种,要么天堂,要么地狱,他柳家赌不起。
沈渊瞧着这一屋子人如临大敌的样子,收起了端着的笑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怯,说:“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买卖,主要是银子不够花,又跟着云孜见了不少世面,知道柳家主做生意特别厉害,想讨教一二生财之道。”
柳家的人听了面面相觑,尤其是柳云逸,觉得自己方才咄咄逼人,让秦王下不来台,实在有失身份。
他朝沈渊深深一揖,道:“是在下小人之心了,还请秦王见谅。”
“无妨无妨。”沈渊红着脸冲他挥挥手。
柳家主笑道:“那你们都先去忙吧,我闲来无事,陪秦王聊一聊。”
柳家几个儿子应下,向沈渊行礼告退。
柳云孜赖着没走,说:“我留下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