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玉在一旁轻咳一声,眼神朝他扫过来。
沈渊还没反应,席母听到了,以为儿子在提醒她不要乱说话,于是说:“婚事还是要看子桓的心意,得他中意才好。”
沈渊一听,正中下怀,连连点头,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。
他不知道,席母想的是,我儿子已经有意中人了,这些肯定都瞧不上。儿子年岁也不小了,我得赶紧替他操办起来才是。
之后几天,席玉在家中养病,沈渊忙着给良辰办身份,催促他去熟悉市场行情。
席母则忙着满京城打听,哪个女子名字里带“鸢”,好给儿子上门提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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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沈渊的安排下,良辰有了另一个身份——云辰。
良辰拿到自己的身份文书,一脸新奇,仔细看了看,问:“这云家,是什么来头?很厉害吗?”
“我母家。”沈渊停了一下,说,“为避锋芒,已经式微。”
“哦!”良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,于是说,“放心,以后我就是你娘家,保证把云家做大做强!”
沈渊瞧了他一眼,心底有些好奇,这千年后到底是什么光景,为何这个人明明资质平平,却可以充满自信。
他想着,也就问出了口。
良辰想都没想,脱口而出:“因为我们那里人人平等,随便你是什么出身,什么背景,只要你有梦想,肯努力,就会有无数条路,让你实现梦想,绽放光彩。”
沈渊若有所思,他难以想象那样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,但一定是十分美好的,心里突然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想法。
他在这边憧憬未来,就听云辰拿着身份文书在一边嘀咕:“这造假的文书,不会被人看出来吧?”
“不会。”沈渊道。
“这么肯定?”
沈渊点头:“我让锦衣卫给你办的。”
“锦衣卫?!”良辰十分激动,“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?替我搞假身份?”
“不想死得太快,最好管住你的嘴!”沈渊真替他操心,心想还得找个人教教他规矩,别事情没办成,先死在口无遮拦上。
自这日起,良辰给自己弄了一身截然不同的妆造,以云辰的身份在京城活动。
沈渊牵线搭桥,让他和柳云孜搭上线。
良辰一开始还有些担心,这柳云孜见过他,会不会被他认出来。
等见到柳云孜,他才发现,担心完全是多余的。
柳云孜都没仔细看他,只是一听秦王说,有个小兄弟想学着做粮食和药材生意,就十分豪爽地应下了。
他拍着胸脯道:“秦王的朋友,就是我的朋友。小兄弟你放心,我给你最优惠的价格,派人给你运到你说的那些城镇。”
“柳兄真是仗义!”良辰冲他竖起大拇指。
柳云孜瞧见他的手势,觉得新奇,追着问是什么意思。
良辰给他解释,柳云孜追问之下又学了好几个新鲜手势,两人的友情立马升温。
“云兄,你懂得真多!一定会在生意场上大展鸿图,风生水起。”
“嘿嘿……那是肯定的!”
两人相视,哈哈大笑,都觉得得了一个知己。
沈渊在一旁抬手扶额,满脸无奈。
接下来几日,良辰跟在柳云孜身边,陪着他一同巡视铺子,他真正是大开眼界。
柳家的生意,简直涉足了每个行业,从丝绸布匹到珠宝玉器,从酒楼茶肆到药材医馆,无所不有。
每日行走在街道上,看着那些带“柳氏”的招牌,良辰就能感受到柳家财富雄厚。
他不禁感叹,难怪柳云孜对钱财不在意,这要换了我,我连铺子都不巡,直接躺在家里做富后代啊。
感慨归感慨,这些天跟着柳云孜,良辰确实受益匪浅。
他想:我还有现代的营销手段,再加上腹黑沈渊的暗中谋划,做大做强,还不是分分钟的事!
席玉不可能对你有任何感情
席玉平时身体康健,这回生病,好似身体想好好休息一下,迟迟没有痊愈。
他告假在家,又没了婚约烦恼,颇有点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趣。
沈渊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,讨得了席母的欢心,于是天天往席家跑,一待就是一整天。
这天,他一大早又拎着食盒到了席家,却被门房告知,夫人带着二公子去城外龙泉寺上香祈福去了。
沈渊一听,立马让车夫掉头,也往龙泉寺行去。
到了龙泉寺,已近午时,沈渊找寺里小和尚打听,得知上午来的香客,此刻都在斋堂用饭。
沈渊便往斋堂找去。
转过西配殿,正要踏上斜廊,沈渊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道:“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,让我嫁给那么个病秧子。我都怕我一个不小心,把他给掐死了。”
沈渊听了,心下感到好笑,也不知是哪家女子,在这佛门净地,谈论婚事,还这么重的戾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