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响起敲门声,文瑞在外面问:“席司业,三皇子在吗?”
沈渊直接开口让他进来。
文瑞推开门,手上拎着食盒。
“主子!奴才该死,刚才听说您被五皇子给打了,您怎么样?严重吗?奴才看看有没有伤口?”
沈渊偷偷觑了一眼席玉,心想你可别再提了。
“我没什么事。你跑哪儿去了,找你人都找不到。”
“奴才看您上课,就回永寿宫给您煎药去了。奴才该死,以后不乱跑了,一定陪在主子身边。”
“无妨。”沈渊看看他提着的小食盒,问“你就只端了药来?”
文瑞闻言,脸垮了下来,说:“云妃娘娘知道您这两天偷懒,吩咐不准给你饭食。”
没有饭吃,是沈渊最常经受的惩罚。
不然也不会长得如此瘦小,还赶不上五皇子沈淏。
他自己也早已习以为常,忍一忍,都能过去。
他不太在意地点点头。
席玉听到了,眉头皱了皱。
“云妃娘娘不让你吃饭?”
完了。
沈渊心里紧张起来。
这算不算糟蹋自己的身体?
他有点无助,转眼去瞪文瑞,这该死的奴才,怎么什么都说。
文瑞被瞪得莫名其妙。
自己没说错什么啊?
席玉见沈渊不答,便问文瑞:“你来说。”
文瑞想着那天撞破的事情,这席司业,跟主子的关系应该是不一般的。
于是他恭恭敬敬上前,将主子不想读书,云妃罚他不许吃饭的事,一五一十地说了。
席玉越听,眉头皱得越紧。
“你去膳房,找我的小厮墨砚,让他多拿一些膳食,送到这里来。”
文瑞明白他的意思,开心地道谢。
他喜滋滋地转头去瞧主子。
自己给主子要来了早膳,主子不得好好夸一夸他!
谁料主子面沉如水,活似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。
他想不明白,赶紧先退下了。
席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转脸对沈渊说:“这几日都到雅师斋来用膳吧。”
沈渊本以为会等来一阵数落,没想到却得了天天一起吃饭的好处。
他喜得凤眼微弯,期期艾艾地挪到席玉身前,说:“谢谢子桓哥哥,你对我真好。”
席玉不知如何作答,装作没听到,随手抓起书案上一本《文选》,坐下来翻看。
沈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,实在忍不住了,在一边痴痴地笑起来。
席玉奇怪地看他一眼。
沈渊嘴角噙着笑,凑近他的耳朵,轻声说:“哥哥,你书拿反了。”
哥哥能不能宠我一次?
席玉只觉耳边一阵热气熏染,熏得他晕头转向。
待明白他说了什么,定睛一看,果然。
他一脸羞赧,把书扔在桌案上,准备拂袖而去。
沈渊哪里能放他走呢。
他上前一步,从背后紧紧拥住害羞的人。
“哥哥,别走。”
席玉感受得到,背后的人,胸腔震动,还在笑他。
“不许再笑!”席玉气急败坏。
“哥哥,知道你在意我,我好欢喜!”沈渊转到席玉身前,认真地望着他。
“子桓哥哥,”沈渊执起他一只手,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,“哥哥,你看,我好生欢喜!”
席玉的手贴着的位置,咚咚咚地跳得正欢。
这热烈的跳动,仿佛随着他的手臂,传到了他自己的胸腔。
他的心也快速地跳动起来。
沈渊仰着头,脸上是少有的笑容,如云开,如雪霁,一双凤眼波光潋滟地盯着他。
席玉不知为何,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。
好似,不能再入朝堂,不能站上他曾想要的高位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他能让一人欢心。
便是天下最幸之事。
他看着眼神流转的少年皇子,脱口而出:“阿渊……”
沈渊眼眸瞬间亮起来,仿佛日月星辰一起落了进去。
他伸手缓缓覆上席玉的脸,答道:“我在……”
洒进屋里的阳光仿佛都柔和起来,给一切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。
就在沈渊想再做点儿什么的时候,门被推开了。
两人一起回头,墨砚和文瑞提着食盒,正要进来。
他们抬头看见里面的光景,都呆了一呆。
穹灰和月白色衣袍,靠在一起,牵牵扯扯。
三皇子一只手摸着席玉的脸。
席玉一只手抓在三皇子胸前。
这要不是两男男的话,高低要让人误会。
墨砚眉头狠狠跳了跳,揣着疑惑,准备径直往里走。
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