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知道,谢牧川腻了他,不想再玩这样的游戏,哪怕把他从沈彦廷手里抢回来,也只是因为良心不安。
有一次,他眼睁睁看着谢牧川在他房间里待了不到两分钟,又迅速走出门去。
陆悠无意识地跟过去,听见他在楼梯转角那里给袁星尧打电话。
“喂,星尧,期末评比是吗?还有c语言考试?你的话,通过应该没什么问题。不太懂的话,我安排个助理过来教你。不麻烦。对,我现在在医院……”
陆悠再听不下去,挪动僵硬的步伐,回到了病房里。
那样温和的语气,是他从没感受过的关爱。
原来这才是陆笙燃的儿子应有的待遇,哪怕自己付出身体,给谢牧川当情人,当男妓,也根本比不过。
因为谢牧川本就不喜欢他,不是吗?
觉得他叛逆,就把他扔进学校里寄宿,一扔就是六年。
每次自己想他想得不得了,他也不会来,只有通过故意闹事,才能让日理万机的谢牧川过来看他一回。
但原来,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,就能得到他所渴慕的一切了。
这就是冒牌货和正版之间的差距吗?他今天才算是真正明白了。
陆悠蜷缩在病床上,将被子盖过头顶,在无尽的绝望与悲哀中,身体不断地发着抖。
只是想得到他而已。谢牧川的那些甜言蜜语,都只是为了这具身体。
一旦他连这点用处都没有,谢牧川就不会再要他了。
等察觉出面上凉意伸手去摸时,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。
放弃
那天晚上,陆悠又一次梦到了沈彦廷。
是在他第一次被轮奸之后——是的,即使是这样残忍的行为,他也遭遇了不止一次。
他被玩了两天一夜,下半身已经几乎没了知觉,地上全是他的血,和男人们留下的尿液与浊物。
怕他死了,那些人会给他灌水,喂吃的,甚至逼他吞下更恶心的东西。
当沈彦廷以一种优雅的步伐缓缓靠近时,陆悠几乎是立刻就惊醒过来。
他看向那将他扔进人群的男人,即使恐惧,却也知道,他是唯一能把自己救出去的人。
所以陆悠竭力挪动着往前爬,勉强扣住了沈彦廷的靴子。
他哑着嗓子求饶,说:“我知道错了……求求你……放过我……”
那人以一种高贵的姿态俯视着他,并没有伸手的意思,只是嘲笑道:“我为什么要放过你,你砸我的伤还痛着呢。”
“我会听你的话……你让我做什么,我都愿意……”为了求生,他已经将尊严抛弃。
“哦?”男人这才屈尊降贵地蹲下来,用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,暧昧地问:“如果我让你当我的狗呢?”
最起码是给他一个人,而不是让一群人……
陆悠艰难地点下了头。
男人却还嫌不够,摊开手捧着他脏兮兮的小脸,手指在他嘴唇上反复摩挲,又问道:“如果我让你离开谢牧川呢?”
这一次陆悠有了明显的迟疑。
“哦?不愿意?”沈彦廷甩开他,对一旁休息的保镖们发号施令道:“那继续吧。”
“不!”陆悠连忙抓住他的裤脚,将脑袋碰在地上,给他磕头:“我愿意……”
说着说着,就哭了出来。
显然,对于他来说,离开谢牧川,是比抛弃自我更痛苦的事。
沈彦廷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笑,却又似乎抓住了他的弱点,故意强调道:“回去以后,不要再跟他有半点牵扯。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,明白吗?”
梦中的陆悠在他的恐吓中只能应允。
而现实的陆悠,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颤抖与挣扎。
尘埃落定。
拥着他入睡的谢牧川,并不知道陆悠已经彻底放弃了他,还以为少年只是梦中的惊悸。
他爱怜地伸手擦去陆悠额上的细汗,重新抱着他睡去。
不知不觉,就到了陆悠出院的日子。
为了庆贺,谢牧川特地抽出大半天的时间,跑遍h城买遍了几家老字号的点心,还精心挑选了一束刚摘不久的时令鲜花,带着司机和管家去医院接他。
就连车前车后都贴上了祝福的标语,可谓做足了准备。
连他自己出院都没这么体面。
陆悠神情淡淡的,从病房里出去后,进了车里,也不过是把那些礼物往旁边挪挪,给自己腾了个坐的地方。
谢牧川拿好陆悠还需要继续服用的一些药后,就开始坐在诊室里听医嘱。
“他最近的确很少砸东西和自残了,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好了,只是由对外发泄转变为了对内压抑。可这样往往更难判断情况,因为他不再表达了。”
医生道:“我们这边的建议是,尽量给他提供一个舒适的空间,让他信任的人来开导、陪伴他。他有什么亲人吗?”
“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