炮来攻,众人都在担心新军各营会再次遭到重大伤亡。
刘衍看着众人的脸色,虽然自己也很担心,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,毕竟自己才是众人的胆气所在,要是连自己也慌乱着急不知所措,那这一战也就不用打了。
“按照我军在巨鹿、济南以及辽东等地作战的经验,就算敌军火炮众多,只要准备大量的沙袋、土车防护军阵,就能大大减轻流贼火炮的杀伤。”
刘衍随即看向高名衡:“所以高抚台就要辛苦了,从今日开始,要立即调集城中青壮,搜集所有的麻袋、竹筐、布袋等物,全部装入泥土做成土包。”
“这些土包要在城头上垒成防线,具体方法,本镇会派军中将士前去指导。”
“另外,高抚台还要调集至少五百辆大车,上面捆绑、固定土包,将大车改装成土车,以便随同新军各营将士出城作战使用。”
高名衡说道:“刘总兵放心,本抚今日就去办,五天,不!只要三天,就算日夜赶工、不吃不睡,本抚也会将土包防线和土车准备妥当。”
“好,有劳高抚台了。”
这时陈永福说道:“眼下流贼势大,虽然刘总兵斩首十几万,可流贼的兵力至少还有几十万之众,要是让李自成集结了那么多的火炮,恐怕就算这些土包真的能够防炮,也是杯水车薪。”
“以末将之见,不如派兵出击,截击流贼各处转运火炮的人马。不求将流贼车队全部截杀,至少也能让流贼少得到些火炮。”
刘衍却不同意:“道理是没问题,可是具体做起来却很难。流贼转运火炮的人马都从哪里经过?每支车队有多少人马护送?这些都是未知数,在流贼大军强力遮掩的情况下,我军很难准确掌握这些情报。”
“另外,陈将军准备派出多少兵马截击?李自成手中有几十万人,他可以大肆分兵,从四面八方转运火炮。可是本镇手中只有数万精锐,其中骑兵人数更是稀少,不可能分兵四处出击,如此则太容易被流贼各个击破了!”
陈永福担忧的说道:“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流贼转运火炮?”
刘衍知道陈永福是在质疑土包沙袋的防炮能力,毕竟陈永福从未见过,不相信区区沙土就可以挡住威力巨大的炮弹,这也是能够理解的。
“呵呵,陈将军放心,本镇部署的这土包沙袋之法,定能收获奇功。另外我军的炮营也不是吃素的,虽然火炮数量偏少,但是准头和火力,绝不比流贼差!”
“再说了,开封城的城墙上,不是还有两百多门火炮吗?到时候这些火炮都归陈将军指挥,协助我炮营作战,定然可以再建功勋。”
陈永福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,只是心中还是担忧不已。
“刘总兵,呵呵。”
高名衡说道:“其实本抚还有一个计策,可让李贼所部数十万贼兵尽数葬身开封城下!”
刘衍看了高名衡一眼,自然知道这货心中所想,于是冷声说道:“高抚台是想挖开黄河大堤,水淹开封,是吗?”
新军众将都是骇然变色,高名衡与陈永福也是惊诧不已,想不到刘衍竟然也想到了这个办法。
高名衡笑了起来,略略自得的说道:“看来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,想不到刘总兵也想到了这条妙计!”
历史上,高名衡指挥开封守军顽抗李自成大军,后因粮草断绝,城内人口饿死大半。他便派人决黄河大堤,水淹李自成的流贼大军。
同时,李自成也决定挖开黄河大堤,以水灌城。
最终的结果,就是黄河大水倒灌开封城,不但让李自成所部大军死伤惨重,也让开封城内的百姓死伤狼藉。虽然最终李自成撤军,可是却让开封城尸横遍野,下游城池都能够见到洪水中的无数死尸。
刘衍看着高名衡洋洋得意的样子,此人在历史上也算是一号人物,能顶着李自成大军围攻守住开封城,虽然也有陈永福等兵将的功劳,以及很大运气成分在里面,但也足以说明高名衡还是很有些手段的。
此外高名衡后来致仕回家,遇上了清兵入关,此人还能集结族中子弟抵抗清兵,在大义上是没有污点的。
只是……
刘衍摆了摆手,说道:“高抚台,水淹开封城之议就此作罢,本镇决不允许有人打此主意!”
“为何?”
高名衡诧异的看着刘衍,有这么一个好办法,为什么不用?
刘亚问道:“高抚台既然想到了水淹开封城,那请问:高抚台准备了多少船只备用?准备了多少钱粮用于疏散百姓?准备了多少砂石、木料用于加固城墙和城门?”
高名衡哑口无言,因为自己任何准备都没做。
“一旦掘开黄河大堤,滔滔洪水是不会辨别敌我的,到时候被淹死的不但有李自成的几十万贼寇大军,还有开封城内十几万百姓,还有我新军的数万将士!”
刘衍盯着高名衡,冷声说道:“水攻之策,就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绝户计,高抚台最好就此打住。如果有人敢铤而走险,置我新军将士